5月20日-23日，由“一带一路”国际科学组织联盟发起、广东省人民政府主办的2023大湾区科学论坛在广州举行。腾讯首席科学家张正友在22日的人工智能圆桌论坛上指出，要不要支持下一代AI技术，可能就不是靠大企业了，因为各种因素使得大企业没有那么多创新，所以要支持年轻人创业。

　　腾讯首席科学家张正友

　　“创新的东西还是要靠年轻人。”张正友首先抛出一个问题，Open AI所有的技术都是谷歌出来的，但为什么不是谷歌，而是Open AI在ChatGPT上抢了先？

　　他指出，事实上谷歌早有这些对话系统了，但不敢发布，因为谷歌是一个大企业，会受到很多约束，不能随便发布东西，否则会造成严重的舆论影响。“如果有包容的话，企业的创新力就会提高。”

　　在他看来，在通用人工智能创新发展方面目标要清晰，要弄清楚到底是要赶上ChatGPT这个技术，还是支持类似于Open AI这样的企业。

　　“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。”张正友认为，假如是为了ChatGPT这个技术，只要集中各种力量是可以赶上的，但要不要支持下一代AI技术，可能就不是靠大企业了，因为各种因素使得大企业没有那么多创新，所以要支持年轻人创业。

　　他还谈到，ChatGPT之所以让人感觉惊艳，是因为它能回答原来你不知道的问题，感觉它还可以这样理解问题。但是一旦不让它说瞎话，就感觉不到灵性了。并且，ChatGPT逻辑推理能力很强，说瞎话也让人容易相信，这样就会导致很大问题。“如何使得新AI既有创新性，同时不能在胡说八道的时候还这么确信。算法、算力要支持一些创新的做法。”

　　以下为部分发言实录：

　　王月琴：下面有请腾讯首席科学家张正友，我们已经请教好多次了。刚才两位家都提到，为什么我们要提自己老当第三级，比不上北京上海。刚才徐主任说的特别对，实际上现在这些都是靠一些非常年轻的，没有框框，没有包袱的年轻人能够做出来，而不是科研院所，再厉害的科研院所也搞不出这些东西。这点，也是我们特别有信心，广东企业的优势。张总，一方面围绕着这个跟我们谈，我们还是想听广东这么多优秀企业，能不能联合起来做？实际上现在很多都是单打独斗比较多，这是中国各个行业都存在的问题。你们从企业角度，我们有这么多的优秀企业，大家能不能联合来做？特别是广东的企业，我们如何差异化发展，一起把广东第一级做出来。我想从企业层面，听听张总给我们说说。

　　张正友：我长期都是关注技术，对企业战略、对政府，我是很少关注的，很少参与的，因为我进行很直，我不代表任何企业，我只是代表我自己。

　　王月琴厅长：我们就是想听直的真话。

　　张正友：就像上次讨论的一样，也跟徐总讲的一样，我也是支持年轻人，这可能会打击一大片人，但是我认为创新的东西还是要靠年轻人。大家回想一下Open AI、谷歌，Open AI所有的技术都是谷歌出来的，ChatGPT是依赖于Transformer（音），Transformer（音）是2017年谷歌推出来的，谷歌后面又有一个Bert（音），又有一个T5，ChatGPT只是把Transformer（音）的incoot（音）部分去掉。预训练还是谷歌的东西，因为它有Bert（音），这个Bert（音）是革命性的技术，它才可以把所有的预训练的东西做出来。

　　为什么最后是Open AI抢了先？而不是谷歌呢？谷歌追赶，后来股票跌了很多，原因是什么？因为谷歌是一个大企业，大企业会有很多约束，它不能随便发布一个东西，然后造成一些舆论影响是非常严重的，所以谷歌一直都不敢，这些对话系统，他们老早就有了，但不敢发布，因为万一出现问题，造成的伤害是非常大的。微软在七八年前也发布了一个东西，结果不到24小时被迫下架，因为别人通过对话输入进去之后，就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，像法西斯之类的敏感词语。Open AI只是一个小企业。这个方面，我们到底去做？是不是有更多的包容？万一出现问题有没有包容？如果有包容的话，企业的创新力就会提高。

　　后来Open AI提前从2010年就发布了gpt3，ChatGPT是2022年发布的，这个技术是从gpt1、gpt2、gpt3才开始被大家认可gpt技术是有前途的。从那时候开始，它已经积累了非常多的技术，它有开放接口之类的，这跟用户的交付接口非常多。谷歌不敢发布，后面就有很多滞后的现象。这个地方要深入思考一些问题，当然我相信谷歌会赶上来的，它的技术力量太强了，只是现实的环境里面，受大公司的影响。这是关于企业的问题。

　　第二、我非常同意毛院士的观点，目标要清晰，我们到底要做什么？上次座谈的时候，我也谈过，我们到底是要赶上ChatGPT这个技术，还是支持类似于Open AI这样的企业，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。假如是为了ChatGPT这个技术，其实人家知道路径，旗帜插在那里，这个是可以达到的。无论是企业还是国家集中各种各样的力量还是可以赶上的，数据积累都可以赶上。但是说ChatGPT这个技术是不是就完善了，是不是通用人工智能唯一的技术，我不知道，至少我不认可，因为我在这上面做了很多事情，我对技术很有情结。但却是有很多问题，比如说数据回答生成的不可信，这些都是问题，说不定还有其他技术呢？其他技术的话，你不能说仅仅是复制一个ChatGPT这样的技术就已经结束了。所以目标要清晰，可能两个东西都要，但还是要目标清晰，到底是复制这个技术，这是很容易的，凭我们中国的实力，无论是数据还是算力，算力这个卡脖子的技术，我们有华为这样的企业可以做到。

　　要不要支持下一代AI技术？这个可能就不是靠大企业了，尽管我自己也在大企业里面，还是有各种各样的因素，使得大企业没那么多创新。所以要支持年轻人创业，这值得探讨。具体到一些技术的东西，像这种大模型、大数据、大算力，这里面对硬件的要求是非常高的，像Open AI，它假如没有上万张GPU卡，没有在微软的支持下面，没有微软的云，没有高速网络，它是没办法完全ChatGPT的技术出来。现在大家都知道美国对中国有一些卡脖子的政策，带宽和算力都会受限制。华为怎么样让GPU集群，不同的服务器之间，上万张、上万台，他们现在是上万张卡，如果这中间多模态，不同服务器之间的带宽是非常大的。假设没有好的通信，你是无法实现高效的训练。这个地方，可能有些专项，我是从技术角度思考一些东西。

　　刚才讲到算法部分，我们一直在聊ChatGPT一本正经说瞎话，但事实上这是这个问题，ChatGPT占这个技术，它是生成式的技术。假如说的话完全是一是一，二是二，说不定ChatGPT就达不到我们感到惊艳的效果，我们感到ChatGPT为什么那么惊艳？就是感觉它有一定的灵性、创新性，创新性就是你原来不知道的东西，它帮你回答了，感觉它还可以这样理解问题。这个相对来说就是一个和一本正经的说瞎话也是类似的，只要不让他说瞎话，它就没有创新性，就不会感觉到ChatGPT的灵性。你允许它胡说八道，逻辑推理能力很强，你有时候就会相信它，当然我们自己小心的话，这个知识还会去搜索引擎一下。假如人人都开始用ChatGPT的话，你就不会想搜索引擎去验证，这样就会造成很大很大的问题，新的算法，如何使得新AI既有创新性，同时不能在胡说八道的时候还这么确信，你看它的回答是非常自信的回答，你说“有些问题我确实不知道”，那也行，试一试。我相信大家都玩过ChatGPT，它的回答，让人感觉“我的回答就是正确的”。这样就会造成很大的问题，算法、算力要支持一些创新的做法。

　　数据上面刚才也讲到，像第三部分第六条，这个挺好的，这个东西假如能够做好的话，不光是学校还是企业，高效数据自动清洗、敏感字判别、隐私保护、数据预存工具，这个东西假如能够做到的话，那肯定是非常大的贡献。这个地方很重要，后面也提到关于监管的环境，这个要争取包容监管。如果能够做到这些，我相信广东的人工智能会有非常好的每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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